一曲好汉歌
——品读《林熙印拾话春秋》有感

有人说,逆境是人杰的摇篮,磨难是成功的良伴,挫折是英才的乳汁,悲痛是奏凯的琴键。美籍华人科学家林熙先生完全对现了这样的至理名言,他的《林熙印拾话春秋》一书,就是身处逆境催生的杰作。

在十年浩劫一开始,林先生就被无端关进牛棚,满腔的工作热情被禁锢了,同时失去了言论的自由,满腹的委屈无处申诉。没有发表意见的讲台,没有发表文章的园地。有压制就会有反抗、有斗争。“living for straggle”(为斗争而生活),他想起了1939年曾经的儿戏图章,遂开始用弹丸之石和他的聪明才智与天分,发泄自己不屈不挠、一个好汉天不怕地不怕、走得正站得端、纯正、忠实真理的情怀。1974年5月起开始用铁笔在小小的石笺上流泻、倾诉、记载林熙的悲喜故事,也就是社会故事的翻版与剪影。印文说得好,“吾印是印非印”,全在陈述的故事。 石面虽小,言简意赅。而且林先生不拘泥于篆刻艺术,任何文字(中英文)、图形和形像都可入印。例如,文化大革命一开始,成串的 “牛鬼蛇神”戴高帽游街的丑陋形象,充斥了大街小巷。林先生把戴高帽的“牛鬼蛇神”,刻成了很形象的一幅画,画面上一条龙高帽上刻了一个神,一头牛高帽上刻了一个鬼。林先生大胆地将这幅印面作为一幅画公布于众,曾轰动一时。画面巧妙、深刻地对如此邪风歪道进行了讽刺,倾诉了满腹的厌恶、不满,但造反派又无可奈何。工宣队扼杀了他从事医学研究的权利后,他刻了“割爱科学、躬耕艺苑”、“追不回的年华”等,表达了他万般无奈的情怀……打倒四人帮,结束十年动乱后,他满怀深情刻出了全国人民的心声:“人民胜利了”、“华光满地”…… 不仅如此,他的印,还为中美建交、促进世界和平立下过不朽的功勋,他用中英文刻了:“友谊常青”等字样的精美印章,国家作为珍贵的礼物,赠送给美国的使者。他的印,作为友谊的“使者”,除非洲外,曾传到四大洲的一些国家友人。向世界传播中国文化,深受外国人的欢迎。也曾为叶圣陶、徐海粟等一些知名人士刻过栩栩如生的肖像,都被这些大师、名人所青睐,视为前所未有的佳品。 林先生将印刻艺术演进成独树一帜的“世界性艺术体系的一门”,开创了外文和肖像印等,并使汉砖画刻入边款;同时独创了刻“单刀汉字”边款;直接创用黑印泥铃印便得拓本,免去了墨拓的工序;为迎合时代的需要,又独创了“单刀楷书印面”,使广大人民群众都不认识的篆刻字一改容颜。

在十余年中,他先后精心刻制了466印面,经过精挑细选,将157面具有代表意义、精美绝伦的印编纂成书,即《林熙印拾话春秋》。林先生说得好,我的石印佳作无论内容、刻制艺术都是世界仅有。曾先后在中国上海、美国华盛顿做过个人印展,使行内人士都唏嘘称奇。

中国的十年浩劫,给许多善良人带来了残酷的灾难。林先生面对不白之冤,不仅没有屈服,始终站在斗争的前沿。虽然“割爱科学”、“十年不读业务书”……通往医学科学的路被堵住了,他手握尖利的刀,利用“躬耕艺苑”,向邪恶作斗争。走出了一条崭新的路、杰出的路、使自己的艺术产品、独创的技艺在世界闻名遐迩,唱出了一曲别有风味、充满高科技、与水波梁山好汉不同情调的好汉歌:“路见不平一声吼,该出手时就出手……”。真是痛快的淋漓尽致、可喜、可贺。处处体现了他的人格魅力,真是令人 赞叹、称快、敬佩!

2010年5月25日 李秀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