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忘母亲的恩情

清明时节思亲人,缅怀母亲念恩情。我亲爱的母亲在十二年前就已去死了,享年82岁。母亲一生的苦难史是子女们永久缅怀的,她终日辛苦勤劳,贫穷生活,正直律己,宽厚待人,酷爱子女,孝敬公婆。一个默默无闻普普通通的农家妇女,从来也不会被人注意的。

我的童年正是母亲吃苦的青壮年时期,正是在倭寇铁蹄下受奴役的年代,家里还只有我和妹妹两个孩子,生活非常困难。父亲是农田的一把好手,但光靠种田是养不起一家的,他是个土裁缝,也只能有活时讨碗饭吃,又干起了织布机给人加工棉布。母亲忙着做纱,时不常地要出门几十里去交活谋生路,而被日本鬼子追打没收,吓得魂不附体。农忙季节,母亲更是脱鞋下水田劳动,背上驮着我的小妹妹,头上是日晒雨淋,脚上是麻蝗吸血,手脚被污水泡得白白胖胖。在家里是种菜烧饭洗衣持家无一丝空歇,常常累病,咬咬牙硬挺过去,那有钱看病啊。穿衣服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再三年。母亲是勤劳的本能,俭朴的本色,吃苦耐劳,“会做宁过(人家的土语)”,她感染着子女,熏陶着子女。虽然她们没有文化没有理论,却有着中华文明朴实的美德,给子女们留下了勤俭持家,真诚做人的高尚榜样。在父母亲的传言身教下,我11岁就会下水田插秧苗,会踩布机织布,会自己做早餐,养成了勤奋好学生活自理的习惯,有着钻研问题动手能力强的嗜好。

过去的农村,尽管越是贫穷困难,却是越能生育,母亲在我之后又生了七个弟妹(腰折了一个)。年青的父母“望子成龙”,不愿再让子女当文盲吃苦水,借贷(高利)卖地也要送子女上学堂。我读中学时要走十几里路去县城,交不起学费就要停学的。记得一次开学,父亲挑起全家的口粮,带着我到洋学堂注册,看到城里的学生穿戴整齐的新衣裳新鞋帽,死要面子的我竟然不肯与泥腿子老爸同行,总要拉一段距离。思想起来,如此“求学”一幕,实在有愧于父母。在那个年代,我听说过有些大学生“进了城忘了本”的,“取了媳妇忘了娘”的,真该批判。父母亲好不容易勒紧裤腰,供我读到省城京府,可再也无力培养六个弟妹了。父亲是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老农,为了解决农村孩子的上学难,他到处去求爷爷告奶奶,搜罗各家各户的桌椅板凳,竟然办起了一所“农校”(后来由政府教育部门接收)。到我有了工作,有了微薄的工资,才帮助父母,让几个弟妹都读了中学。

如今,我的大家庭人丁兴旺,祖孙五代约38口,各个小家都有了祥和温馨愉快的幸福生活。亲爱的母亲啊!勤劳好光景,家和万事兴。有您母亲的一份功劳啊!你在九泉之下将会借你的上天之灵,感到格外欣慰的。每逢佳节倍思亲,清明祭祀我母亲,我借此文奉娘亲,不负母亲心,不忘母亲恩,不忘民族恨,牢记老娘情。

(贺新供稿)